再入灵山,于秦二而言,实则是忐忑不安的。
他犹然记得初入灵山之时,是何场景,灵山之众除去那二人之外,皆视他为污物。再者,现如今江湖之中多起事端,不论是那血腥风雨还是那传言污秽,怕早已传入了灵山,人人晓知了。
灵山脚下的小镇,秦二可不陌生。
半年之前,他曾到过此地,还小住了两日。
那些日他虽伤着,可身旁有那人陪着,纵使受了些罪,却也有那欢愉快活的时候。
那些日子他秦二总腆着脸,下贱了身子,任由那人玩弄。纵使伤了皮肉,痛了筋骨,也觉那是快活的,心头愉悦得很。
只要那人不嫌弃他,他恨不能日日与那人好在一处,寻那快活滋味。
但从何日开始………他竟然没凑到那人跟前,做个下贱之物?
秦二静默着神色,思绪转转悠悠,全是与那人好在一处的画面。直到薛离温和的嗓音落在耳边,才唤回了他的神智。
回神的秦二抬头便见了薛离张清秀俊美的面,一时间竟不知回话与薛离,只盯着薛离唇边的笑,觉着着实迷人。
薛离见秦二呆愣了双目,依旧笑颜,再道:“今日在此歇息一宿,待明日一早再回师门。”
秦二听入耳中,心下遽然一紧,生出些忐忑不安来。
薛离似没擦觉,白皙的长指轻触了他略尖的下巴,细细摩挲一阵。忽倾身而去,覆上了两片柔软,轻细吮着。
秦二有一时迷茫,也有一时沉浸。
只是沉浸之后,望着薛离那温润如玉的眸子时,脑中忽然一怔,似明了了什么。这时才低声说道:“我若入山,不知又会生出什么事端来。”
“你莫胡思乱想,你入山之后与我在一处,学习医理,怎的不好?”薛离轻声问着,见秦二面色沉着,目中晦暗之色犹然涌现,便再道:“你莫担忧旁的,门中弟子自有我与师兄管教,师父他老人家………少有过问门中之事。你我入山之后,只需拜见他老人家,此后也无需日日到他跟前儿去,只随我习医练字…………”
秦二应了声,便不再言语。
薛离见他如此,只当他还担忧什么,所以心下不安。接着又言语了一会儿,安抚了秦二,才回房歇息。
薛离走后,房内一时寂静了下来。
秦二哪里有一丝困意?只躺在床榻里睁着眼,知道天亮堂了才起身。
外头凝霜冰白,茫雾缭绕。
秋末初冬,冷风侵袭,便如被刀割刺。
秦二裹紧了衣裳,起身而去,让店里跑堂的烧了热水来,正仔细着梳洗自个儿。门外就传来了薛离的话音,一时将秦二惊住。
薛离进来之时,秦二手里头还紧握冰凉湿润的巾帕,那面色有些发白。
“莫受了寒。”薛离拿过秦二手中的湿怕拧干之后,擦了擦秦二湿润的手掌,这才又出声道:“你莫担忧,我必定护你周全。”
此话落在秦二心头,蓦然将他刺痛。
昨夜薛离也是这般温和,轻声安抚于他。可只有他自个儿晓得,他不招惹是非,是非也要惹上身。
洛子穆与林惜霜先行了一步,算着时日,他们早了入灵山了。
现下薛离竟说林惜霜生死不知,洛子穆为护林惜霜,竟然向同门拔剑,被掌门重伤,如今昏迷不醒。
洛子穆乃正派侠士,林惜霜乃邪教妖女,纵然她与邪教划清界限,脱离了邪教。可在江湖正道之士眼中,邪教便是邪教,妖女就是妖女,怎的也洗不掉那身血腥污秽。
秦二只当洛子穆会将林惜霜安置别处,怎知他竟真带着林惜霜入了灵山,还要掌门为他主婚,与林惜霜共结连理。
正道与邪派,向来势不两立,共结连理只怕是痴人说笑,必定成为众矢之的。
灵山乃正派,自不能娶邪教妖女,污了正派名声。
洛子穆甘愿被逐出师门,也要与林惜霜做一对戏水鸳鸯,长久恩爱。
秦二原先对那洛子穆实在生不出好感,现下竟然有些替那二人惋惜,也觉那洛子穆并非冷心无意之人,是当真深情爱恋那林惜霜的。
据说林惜霜被打落山崖,洛子穆已然疯癫,若非灵山掌门将他重伤,只怕他已残杀了同门泄愤。
林惜霜生死不知,洛子穆伤重昏迷,至今未醒。现下他若跟着这二人入了灵山,只怕祸事将起。
“同门已下山相迎,你我不宜久留于此。”
秦二心头虽晓知了什么,那面色也一阵发白,此时听言薛离柔和的话语,还是挪动了脚步,与薛离出了房门。
外头寒气颇重,茫雾缭绕。
出了客栈,秦二见着那高头骏马上跨坐的男人一时有些发愣。
自打那夜之后,那冷漠美极的男人再没瞧他秦二一眼。
秦二心头有些发痛,有些憋屈,还有些不甘。
只是这些情绪心思,他且藏得好好的,不敢再薛离面前露出。
就像此刻,薛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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