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安到韩城的路程很远,因为是私家车的原因,不能走国道,车子经常绕紧村子或者山区里走一截,山村野路颠颠簸簸的,弄得我很快就来了倦意,直打瞌睡,连坐两天的车,可真让人受不了。大脑猴看我困的不行了,就说让我睡一下歇会儿。睡之前还提醒我把包抱怀里,趴在包上睡,我懂得大脑猴的意思,出门在外谨慎些是对的,我就把包从背后顺到身前,抱着睡了起来。 车子颠的很厉害,我也睡不踏实。半睡半醒间就听前座的人突然站起身,冲我大喊道:“都别动,把钱都给我掏出来!” 我被吓了一跳,心说怎么这么倒霉出门不是被骗就是遇到抢-劫的,那个匪徒拿着刀子问我们要钱,我捂着口袋不肯给。匪徒啊呀一声,就要拿刀子刺我,我们距离极紧,他这一刺我眼看着就无法躲开了,就听边上的大脑猴喊了句:“小心。” 紧接着刀子刺破皮肉的声音冲进我的耳朵,等我睁开眼睛再看时,大脑猴趴在我身前,就这么硬生生帮我挡下了这一刀子,刀子从他脊背穿进去,森红的血簌簌直流。眼看着大脑猴是活不成了。我心如刀割,泪水从眼中夺眶而出。 大脑猴跟我说:“哎呀看你一个大老爷们儿,怎么哭起来跟个娘们儿似的,别哭了,我死了以后你就带着兄弟们去倒斗,你一定要成功,倒下的好东西到时候给我烧点就行。” 大脑猴说的极其凄苦,我心里难受至极,哇的一声哭了。在这个节骨眼上,我身前的劫匪,一手又举起了刀子,眼看着就要捅下来了。我心里一着急,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,就抱着怀里的大脑猴,嗷嗷直喊:“不要,不要……” 我不记得劫匪的刀子到底有没有捅到我身上了,当我猛地睁开眼睛的时候,我发现我周围的人都在看我,栓子、二强、金龙、铁柱、四叔以及一点事儿都没有的大脑猴。 我愣了半天,这才反应过来……原来是场梦。 我呼呼喘着粗气,就觉得身上出了一身臭汗,被风一吹冷冷地贴在身上,难受得厉害。大家看我没事,哈哈就笑,大脑猴问我怎么回事,突然鬼叫个什么玩意儿? 我支支吾吾,半天没好意思说是做了噩梦。不过大家也都猜得到,笑了半晌大脑猴拍了拍我的肩膀,说可能是我太紧张了,让我放松点。 我一想也是,这一路来大家都跟没事儿人一样,表情都很轻松,完全看不出他们因为要去倒斗而紧张。倒是我,一路都紧绷着神经,深怕被别人发现我是个“盗墓贼”,举报我或者把我抓起来。 大脑猴让我好好休息,别瞎想,这一路还远着呢,别没到地方人先崩溃了,那就不好了。 我也点头告诉他我没什么大碍,没事的。 这几个人中栓子是个最能说的一个,整个一话唠,有事没事干就爱嘚吧两句。他嘿嘿窃笑了半天,转过半个身子来问我:“嘿,我说你咋的了?做的啥噩梦这么吓人?” 我脸上直发烧,也没好意思答他的话。栓子看我不说,话锋一转,找了个别的话题跟我聊了起来。 我这才知道原来栓子跟我一样,也是山西人,我们俩算是老乡了。 栓子家在山西晋城,沁水那一带,他们那一带并不太富裕,什么都缺,可就是不缺煤矿。栓子从小十三四岁的时候就开始跟着家人下矿干活了,十五六岁跟这个炮仗师傅开始学习放炮,到现在他二十有七,这十多年来他不知道炸平多少山头,给矿老板找到多少矿眼子。 栓子跟我吹嘘他放炮眼的功力,指哪儿炸哪儿,说炸多深就炸多深,绝不含糊,还从来没有失手过。把我听得仰慕不已,直呱呱给他鼓掌。 一旁的金龙一听,“哼”的一声冷笑,转脸过来不冷不热的说了句:“从来没失手过呢?上次在山东临沂……” 金龙还没说完,坐在我前面的栓子就哗嚓一下站了起来,指着金龙就吼道:“金老头,你,你给老子住口……我敬重你是前辈,你他娘的别给脸不要脸,嘴里瞎放炮!” 我不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,也不知道山东临沂发生了什么事情让栓子这么紧张,但是大家现在都是一伙的,内讧可不好。我正要站起来拦栓子,就听背后又有一个人站起来了,“啪”的一声一只大手给栓子扇得一个踉跄,跌坐回自己的座位上。我回头一看,扇人竟然是平常一句话都不说的铁柱。 铁柱看上去老实,不像是这样的人啊? 我心里正好奇,就听铁柱说:“你……你个驴日的,怎……怎么跟金爷说话呢?”(结巴) 原来铁柱这小子是个结巴,难怪一路上不说话呢。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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